易临围一直都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脸色骤然突变,愣了下,朝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一异常俊美的男子盯着高韵锦看,那眼神似乎带了些戏谑的意味,唇角还带着笑容。

他心下顿时有了猜测,把视线拉回来了,高韵锦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那个男子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她们两人走来。

高韵锦自然也注意到了,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冷了下来,但她也只是低头吃饭,并不想理会。

很显然,来人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在她身边顿住了脚步,笑道:“跟朋友一块吃饭?”

高韵锦没回答,易临围顿了下,温和的开口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讲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易临围倒也不怯场,笑了笑,“我女朋友现在心情有点不好,如果这位先生现在找她又什么事,您不妨跟我说一下?”

高韵锦闻言,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温和的易临围竟然会这么委婉的呛傅瑾城。

没错,对方就是傅瑾城。

傅瑾城眯眸,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变,“她是你女朋友?”

话虽然是问易临围的,可他的双眸,却是看着高韵锦的。

对于傅瑾城的出现,高韵锦并不待见。

她想过,日后他们两人就算再见面,是做不成朋友的,敌人倒是可能会以后唯一适合他们的身份,如果日后林以熏要伤害她,他要站在林以熏身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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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之间是怎么样的,他们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了,傅瑾城现在也订婚了,他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特意出现在她面前,他什么意思,她能不明白吗?

思及此,高韵锦脸色更冷了,“你有事?”

傅瑾城笑:“没什么事,不过是觉得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想过来打一声招呼而已。”

“是吗?那你现在打完招呼了,可以走了吗?”

傅瑾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惹人嫌,脸色依旧带着笑容,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这么冷漠啊?这可不像你啊。”

这句话,摆明了内涵某种事情。

高韵锦脸色微变,有火的迹象了,还看了眼易临围,易临围笑了笑,显然没有被傅瑾城“内涵”的话给刺激到,反而跟高韵锦说:“小锦,来者是客,既然是你朋友,何不介绍一下?”

然后,不等高韵锦说话,又对傅瑾城说:“抱歉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小锦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要摆脸色给你看的,既然你和小锦是朋友,要不坐下来一块吃?你们两也能好好的聚一下?”

傅瑾城闻言,转过脸认真的看向了易临围,笑道:“免贵姓傅,先生呢?”

“我姓易,”易临围笑说到这里,显然还有话要说,但傅瑾城把话题接了过来,“你好,易先生。”

易临围点头,傅瑾城就对高韵锦说:“我以为你说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是真的,我们还能做朋友,没想到我的出现会让你这么的不高兴,那以后,我少出现在你面前,好吗?”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高韵锦心里还有他傅瑾城的意思。

高韵锦冷看着他,眼神带着某种悲伤的情绪。

易临围看着,愣了下,顿了下后,才说:“傅先生是吧?要不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不了。”傅瑾城笑容不变,“我还有朋友在,不太方便。”

高韵锦已经继续吃东西了,淡淡的说:“既然不方便,那就走吧,我们也不占你时间了。”

傅瑾城眯眸,“不碍事,一点时间还是有的。”

话说到这里,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傅瑾城回头看了眼易临围后,说:“易先生,再见。”

易临围点头,“再见。”

傅瑾城吃饭的地方,距离高韵锦这一桌不算近,也不算远,傅瑾城走远了之后,易临围才问:“小锦,你还好吧?”

高韵锦眼眶有些红,摇了摇头,“我……没事。”

看到她哭,易临围有些不知所措了,“小锦,你——”

“我没事。”高韵锦擦了擦眼泪后,淡淡的说:“你应该猜出来了,他是我的前男友。”

易临围点头。

高韵锦又说:“你放心,我跟他分干净了的。”

她哭,只是因为傅瑾城没放过她。

她都要重新开始了,没碍着他,他竟然还见不得她好。

她付出了这么多,别的都不求了,却没想到他连最后的,她想要重新开始,想要幸福,他那大男人主义都不允许,硬要都要出手阻拦。

她过去十年的付出的真心,还不如被狗啃了!

易临围:“我相信。”

高韵锦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苦笑了下,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易临围摇头,“没事,谁都会有自己的过去。”

傅瑾城说的这些,或许国内有些男人会在一起,会被刺激到。

但他倒是觉得,只要高韵锦没有背着他,还和前男人在一起,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

接下来,高韵锦已经没有吃饭的胃口了,捏着筷子,没再怎么动。

易临围看出她的心思,也放下了碗筷,说:“要不我们先埋单吧?”

高韵锦顿了下,觉得要是这么下去,更加不好,就点头:“好。”

易临围就去埋单了,两人就这么的离开了饭店。

傅瑾城目送他们两人离开,脸色有些冷。

他的朋友见状,调侃道:“你的前女友还是怎么的?你那表情,跟抓奸在床似的。”

傅瑾城笑:“我有吗?”

他朋友哈哈哈大笑,“没有,是我看错了,你绝对没有。”

傅瑾城没说话。

吃完了饭,傅瑾城心情有些不美妙,他开着车子,肚子转悠着,转着转着,竟然把车子开到了高韵锦现在住的地方的楼下。

他眯眸,拿了一盒烟出来,在车厢里抽了两根,然后,他才下车,上了电梯。

他知道高韵锦住哪一个套间,他摁了门铃,可摁了n次,都没人接。

傅瑾城眯眸,想了下,打了个电话出去,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拿到了这个套间大门的钥匙。

打开门一看,里面一片漆黑。

高韵锦,还没回来。

傅瑾城只好坐在里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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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主把她收了?”

自己的亲奶奶竟然诅咒自己的亲孙女去死?确定这奶奶不是冒牌儿的吧。

丫的,敢情原主一直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却还没有好报?甚至还在背后诅咒自己?

看这死老太婆对她孙女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这哪里是原主记忆中的“不待见”啊,简直就是如同仇人一样的怨恨啊。芩谷都替原主感到不值。

不过看她刚才一直都在那神神叨叨忏悔的样子,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芩谷按捺下想要发作的冲动,但是之前的耐心和温和也荡然无存。

赫拉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咒骂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随着她一步步朝芩谷走近,芩谷感觉到那诡异的气息也向她扑面而来。

现在,芩谷也算是弄清楚了,这个房间里的诡异能量场不是别人做的,正是眼前这个偏执老太婆自己作出来的。

芩谷倒是没有像原主一样,干巴巴站在那里被喷满脸唾沫星子,她甚至都没去看对方那怨恨的眼神,轻巧避开对方,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门边。

丫的,本想来看望一下顺便打探一下老宅的事情,没想触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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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听你这个死老太婆在那里诅咒,赫拉的咒骂从身后滔滔不绝地传来,芩谷已经准备开门离去。

恰时,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原来是护工米尔太太,她一脸焦急,因为听到这边动静而焦急地进来。

看到芩谷,连忙说道:“你不应该激怒她的,你知道的她心脏有问题,血压不稳,以前还发生过脑溢血…”然后又忙去安抚赫拉。

芩谷想说,这死老太婆自己在那里神叨叨的,无缘无故地发火骂人,也不说个子丑寅卯。

况且她自己的病情她自己心里就每个b数吗?要是真再次犯病了,芩谷也没啥好愧疚的。

好在,在米尔太太的安抚下,赫拉逐渐平静下来。

芩谷淡淡地看了赫拉一眼,本来不想说自己工作的事情,毕竟那就是原主婆孙两的生活支柱,原主不管再苦再累都不会在赫拉面前表现出分毫。就是怕这个老太婆担心。

现在看来没啥必要了,担心?这个死老太婆才不会为原主的辛苦和不易而担心呢,于是说道:“我在社区的工作丢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欠了两个月的房租,还有一个多月的水电没有交,我已经在X城待不下去了……”

米尔太太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看向芩谷,神情中除了焦急担忧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关切。

因为赫拉的护理费以及在这疗养院的各种费用都是原主在负担,要是原主的工作没了,那么就意味着……她收不到钱了,或者是即将丢了这份护理工作。但是毕竟和原主打了那么久交道,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容易,好歹还有一点点关切。

然而看向赫拉,除了依旧对芩谷不顺眼地气呼呼,不允许她进房间,对芩谷丢了工作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

芩谷顿了顿,又朝米尔太太继续说道:“我准备回乡下去,大概一个月后再来,到时再把费用给您。”

米尔太太忙说不急不急,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赫拉太太,让芩谷放心之类的话。

原主一家人几代人都是在乡下老宅里生活,后来原主考上大学,以及父母出事后,在奶奶赫拉的强烈要求下才搬来城里的。

在原主记忆中,赫拉是竭力反对回老宅。

但是每次原主询问究竟为什么,赫拉除了对原主的怨恨和咒骂,对老宅的事情打死都不说为什么。

真是急死个人了。

芩谷觉得遇上这样的老太太真是郁闷啊,她回想自己在原生世界里六七十岁时的样子,貌似也没有过这么偏执和不讲道理啊。唉,莫非她只是一个假老太婆?!

现在她已经走投无路,要回乡下老家,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跟这个死老太婆说一下。

若是对方能多告诉一些情况就好了。

芩谷想的还是太美好,她的话倒是再次成功激怒了老太婆,但是引来的除了咒怨和严厉阻止她回去之外,其他的事情不管芩谷怎么追问,她一个字不说。

芩谷见此,觉得一阵疲惫,心累啊。

懒得再跟这老太婆揪扯下去,离开疗养院,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房东先生已经面色不善地守在那里了。

对方说道:“……要不是看你在社区工作,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我就直接把你东西扔出去。”

这态度的确不咋滴,但想到本来是自己拖欠租金理亏,所以芩谷先是道歉,然后把两个月租金给对方。

房东一拿到钱,立马就换了一张脸,连忙道:“琳达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就知道您是一个体面人,怎么会不给房租呢。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芩谷说道:“不用了,正好明天就月底和租期到期,我明天就搬走。”

芩谷想说“我找了一栋更好的房子,不住你这破屋了”,逞一下口舌之能,打击一下对方刚才的恶劣态度,后来想想觉得实在没必要,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房东显得非常遗憾,还挽留了一会。

芩谷进入出租屋,一股腐朽的霉味儿传来,地板翘起,墙壁脱皮…非常的简陋。

原主并没有多少物品,除了身上穿的,剩下东西只用一个旅行包就装完了。

芩谷吃了一点自己随身空间里的食物,现在已经下午五点过,到科洛镇的班车早已过去。

不过原主在一家便利店兼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每天下午六点半到晚上九点半,二十块钱,一星期结一次帐。

今天星期四,芩谷准备把今天的兼职做了,再把这几天工资领了。

嗯,虽然她刚刚得到一万块钱,但是刚刚给了房东一千多,给了护工和疗养院两千多……

现在随身空间里只有六千多块钱了,这用钱的速度太快,而且芩谷估计,回乡下后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入来源。

反而不管什么地方都要用到钱,所以能有一分进账她都要努力拿到。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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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界一流家族,凉宫家在岛国也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和掌控者半个岛国的命脉与核心的上杉家比起来,凉宫家还是要差着不少的。

而且利益相关,凉宫家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附于上杉家,才能在不断变换的世界格局当中稳定住凉宫家的地位。

所以上杉家家主,尽管已经五十多岁,年近六十,看上了凉宫家的小家,凉宫家也必须上赶着把自己家的小姐送到上杉家,这样才能显示凉宫家对上杉家的敬意。

更何况,对于这种大家族的子女来说,婚姻本就是利益的工具,为了能够换取更大的好处,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的子女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人。

凉宫家别墅。

客厅当中,气氛凝重。

凉宫家家主凉宫信和他妻子田岛久子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是面色阴沉,盯着正低头玩手机,完没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的凉宫雪奈。

“和上杉家的交情是我凉宫家目前最大的依仗,若是和上杉家闹掰,我凉宫家将会遭受相当大的劫难,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凉宫家的一切毁于一旦么?”

凉宫信开口。

凉宫雪奈停下按手机的手,抬头看了凉宫信一眼,说:“凉宫家毁于一旦,也是因为你这个家主无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说了不会给上杉家的家主做妾,就绝对不会!”

凉宫信听到凉宫雪奈的话,气的直接攥紧了拳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动手教训凉宫雪奈。

一旁的田岛久子见状赶紧将凉宫信给拦了下来,然后扭头对凉宫雪奈说:“雪奈,你就别较真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给上杉家主做妾,上杉家主根本就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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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杉家主年近六十,但是他的实力相当恐怖,整个人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多岁,你嫁给她做妾,不仅能给凉宫家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对于你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处啊。”

凉宫雪奈撇了撇嘴,说:“对我有好处?

我看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吧,你们根本就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凉宫信立马冷哼一声,开口说:“你作为凉宫家的一份子,这是你应尽的义务,这和你的感受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边想的是华夏的那个小子。”

“你都已经这么大了,难道有些事还需要我亲自教你么?

那个华夏小子有什么好的?

他哪一点比得上上杉家主?

华夏人从血统上就比不上我岛国人,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凉宫雪奈听到凉宫信的话,顿时着急起来,开口喊:“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家伙,凉宫家之所以发展到要依靠别人存活的份儿上,都是因为你这个家主的愚蠢!”

因为知道自己和林阳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的父母林阳观岭少主的身份。

凉宫信和田岛久子都知道凉宫雪奈因为一个华夏男人着迷,但是并不清楚这个华夏男人是什么人,加上他们从未听说过林阳,所以下意识的就认为林阳是一个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善于欺骗女孩的骗子。

凉宫信听到凉宫雪奈的话之后,再也没办法忍耐自己心中的愤怒,直接一巴掌朝着凉宫雪奈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整个客厅当中瞬间安静了下来,田岛久子也是满脸无奈的看着凉宫雪奈,没再阻拦凉宫信。

凉宫雪奈捂住了自己的脸,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凉宫信,眼神当中,满是怨恨。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心里边的人是谁,你嫁给上杉家主做妾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上杉家那边也已经传来消息,希望能够尽快举办婚礼,这件事由不得你,凉宫家,我说的算,收起你的脾气,这些年我把你惯得太狠了,如今也该你给家族做些贡献了。”

凉宫信语气坚决的对着凉宫雪奈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回房间了。

田岛久子也盯着凉宫雪奈看了一眼,开口说:“女儿,好好想想吧,只有嫁给上杉家主,你才能有未来。”

说完,她也转身离开了。

凉宫雪奈有些暗淡的低下了头,转身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走进房间里,凉宫雪奈朝着自己床边的那面墙上看了过去。

上边贴满了她画的素描,素描当中,部都是林阳的样子,其中有很多,是她当初和林阳待在一块的时候发生的场景。

那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挨了父亲一巴掌她都没哭,但是在看到墙上的这些画之后,眼泪忍不住的便从眼眶当中流了出来。

“林阳,我们,还能再相见么?”

……药神谷,夜晚,月朗星稀。

上杉晴雨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水潭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两只脚耷拉下来,轻轻晃动着。

月光照耀的上杉晴雨洁白如雪的皮肤之上,让她整个人更加增添了几分灵气,仿佛真的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目光。

“公子,他们说如果你明天还醒不过来的话,就要直接把你叫醒。

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公子不醒,我就能一直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公子,还能在公子面前碎碎念,最重要的是,还能欣赏到公子完美的身材,嘿嘿,你要是醒了,我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上杉晴雨一边盯着林阳,一边自言自语。

“不过公子还是醒过来比较好,毕竟已经这么多天了,若是公子再不醒的话,没准真的要出什么事了。”

上杉晴雨的话音刚落,水潭当中便发出了一道奇怪的响声。

上杉晴雨一愣,赶紧凝神观察起林阳那边,发现林阳周身的潭水,竟然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她立马惊呼一声,赶紧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满脸忐忑的盯着水潭当中的林阳。

之间林阳周身热气升腾,他身上的皮肤也会飞速变红,一股股无形的气势从林阳身上爆发出来,逼的上杉晴雨不得不朝着后边退了过去。

过了许久,林阳皮肤上的红色退去,沸腾的潭水也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两道精光射出,随即一声大喝,纵身而起,一下便落到了水潭之外。

他抬起手掌,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在他手掌之上出现,手掌劈下,那道光芒落在他面前的一块巨石之上。

砰的一声响起,下一刻,那块巨石便已经四分五裂,不复存在。

程颍东相信,黎越铠自己心里肯定也思考过这一点,不然他不会反应这么大。

黎越铠沉默。

程颍东也不再说这个了,“你……真的选a大?因为她?”

黎越铠喝了一口水,语气淡淡:“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黎越铠这话听着像是并不是担心她会喜欢上别人。

而是另一种对她生活上的担忧。

只是……

程颍东抽抽嘴角,“董眠这么多年来,在校读书不也一个人吗?怎么你却当她没了你就不行了?”

“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

今后他会让她没了他就不行。

当天,董眠和黎越铠就在程颍东家里吃了饭,然后一起填志愿。

董眠想自己填,黎越铠坐在电脑前凶她:“没用惯电脑,打错字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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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眠:“我会很小心的。”

“ 小心也不行!”

程母很和蔼,显然也很喜欢董眠和黎越铠,知道他们来了,一个劲的留他们下来,让他们在家多陪陪程颍东,她给他们煲烫喝。

叶盼云盼着自己有当少奶奶的命,对厨艺不太上心,闲来无事也不会给孩子们熬点汤喝。

董眠却很喜欢喝汤。

也很乖的跟程母进去厨房端汤,那模样像是程家儿媳妇似的,看到黎越铠心里不爽,横了眼程颍东:“你就这么待客人的?”

程颍东:“ 得,我给你端,行了吗?”

怎么横竖都是他的错?他招谁惹谁了?

黎越铠哼了一声,先程颍东一步进去了厨房,他就怕董眠烫到。

熬的是适合这个时节喝的清热消暑的冬瓜海带骨头汤,黎越铠刚进厨房就见到董眠贪嘴的偷喝。

黎越铠皱了眉头,程母在也不好说什么。

程母见他们年轻人非常喜欢自己的劳动成果,心满意足的给程父端了一碗上去。

程母刚上楼,黎越铠就对董眠说:“你不是来月经了吗?这个汤凉性,不能多喝,喝一点就好了,不然你肚子会不舒服。”

程颍东还在,董眠小脸直接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似的。

程颍东也颇为不自在,睨了眼黎越铠,却在他们身上来回的多看了眼。

没想到他们彼此之间连如此私密的事都能分享。

他忽然也感觉到了,黎越铠和董眠给他的感觉,和他其他朋友和女朋友一起的感觉有何区别了。

黎越铠和董眠虽还没确定关系,可给人那亲密感觉,和他父母有几分相似,真的像是恋人,只是角色调换了过来而已。

而他那些朋友和他们的女朋友,或许彼此关系不够深入,彼此依旧是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保持这一定距离的,少了亲昵感。

黎越铠显然没心思知道程颍东的想法。

他哄着董眠:“喜欢喝汤我明天带你去喝其他的,适合这个季节也适合你喝的汤,好不好?”

“嗯。”

董眠耳根依旧红彤彤的,很不好意思。

“乖。”

这里是自己家,程颍东却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是个多余出来的人。

而且,这才过了多久?董眠和黎越铠亲近得已经不是他能插进去的了。

他忽然觉得,黎越铠并不是没胜算的。

黎越铠不是他,他比他聪明, 比他……

更适合董眠。

***

“ 越铠,后天晚上不要安排任何活动,回家里来。”黎老爷子跟黎越铠说。

黎越铠眉目一顿,‘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你这孩子不问一下你爷爷叫你过来干什么吗?”黎母心情不错,笑着嗔怪。

黎越铠不感兴趣的问了一句:“干什么?”

“你高考成绩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是一件大喜事,所以我和你爸爸,还有你爷爷合计着帮你办个酒席,请些人来给你贺一贺,也当是升学宴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黎越铠自然明白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知会他一声而已。

“这是一件喜事,你也可以邀请班上的同学和老师过来。”黎老爷子说。

“ 嗯。”

两天一晃而过,黎越铠虽应了老爷子,可当天晚上他高中的同学和老师他一个都没请。

连董眠和程颍东都没叫。

当晚,黎家别墅门庭若市,官盖云集,杯觥交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商业宴会,并非一个不足2o岁的学生的升学宴。

当晚,黎越铠唇边噙着笑,认识了不少高官和各地商贾名流。

当然了,高官和商贾名流里不少携带家属,和黎越铠年纪相仿的名门千金更是多不胜数。

这个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黎越铠在黎老爷子摆酒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啧,今天来的美女可真多,我说你真的没一个看得上的?”

他的小,傅骁城倒是到了,兴奋得今天像是他的主场。

黎越铠还还没说话,黎母就找来了,“怎么到这边来了?客人都在呢,快过来,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说完,又对傅骁城说:“城子今天不许闹啊。”

“知道了阿姨。”

远离了外面喧闹的主场,黎母带黎越铠上了三楼的偏厅。

那里,早就坐着了四个人。

除了黎老爷子以外,还有一对夫妇 ,坐在那对夫妇中间的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孩皮肤白皙,大眼睛高鼻梁,身材高挑,是个美人,只不过脸色有点冷淡。

不过,她见到黎越铠的时候有几分惊讶,多看了两眼。

黎越铠慵懒的坐了下来,朝她勾唇一笑。

那女孩眉头微皱,别开了小脸。

容母热情的说:“小铠,你对面的是华氏集团的华总,华太太,和华络意华小姐。”

华总笑得很温和,“黎太太不必客气,直接叫小女络意或者是小意就行。”

说完,又对黎越铠说:“小铠是吧?听说你也会念c大,小意现在在c大读大二,开学就年大三了,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小意,不用客气。”

黎越铠笑眯眯的,“那就谢谢华总了。”

说完,看了眼华络意,“届时有劳华小姐了。”

“ 不客气。”

华络意笑得很冷淡。

简芷颜心一紧,忙点开来看了下,通话记录那里显示通话时间竟然有差不多三分钟……

“在想什么?”此时,沈慎之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简芷颜哭丧着小脸,咬牙的看着他,“都是你!”

“嗯?”

“刚才……不是有人打电话进来吗?我以为自己没有接通的,现在我才发现,我竟然不小心接到了,现在好了,以后我都没脸见茜白了!”

沈慎之一顿,“什么?”

“刚才的电话,我不小心接了,可没有听,而且,还是茜白打过来的。”

沈慎之脸色沉了沉,“她打过来的?”

“是……是啊。”说着,把手机递给他,“你看。”

“算了,既然听都听到了。”

沈慎之看了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将她的手机放下,抱她进去了浴室。

“可是,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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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尴尬的?她不是很快就挂电话了吗?

“哦,好吧。”

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简芷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放弃了试探。

浴室的浴缸很大,他们两人坐进去,都不会显得窄小。

沈慎之放的水水温刚好,简芷颜和沈慎之面对面的坐着,而是坐在沈慎之的腿上,泡在热水里,非常的舒服。

不过,简芷颜的脑子还在想着关于电话的事,所以,呆呆的坐着,没有动。

“发什么呆?”他拿来了浴球,抹上沐浴露,给她擦身子。

“没什么。”

她只是忽然想到,万一苏茜白觉得是她故意接了电话,让她听到她和沈慎之两人上床的情况的呢?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可谁敢保证,苏茜白没有怀疑她?

如果苏茜白怀疑她,这么说来,她就有可能猜到她已经会知道她和沈慎之的事了。

不过……

她和沈慎之之间的联系应该挺频繁的吧,如果她心有疑惑,肯定会和沈慎之说的,沈慎之应该会知道她并不是故意的。

想到他和她上床,还要和苏茜白解释一番,她就忍不住的抿着小嘴笑了出来。

“笑什么?”

简芷颜摇头,“没,没什么。”

说完,见他已经在帮她洗,她忙接过了他手中的沐浴球,“我自己来,你也自己洗吧。”

两人面对面,她靠他太近了,不好活动,她也担心他还会乱来,忙起身,退开了些。

沈慎之的眼眸落在她青紫交加的身上,在她抬脚时,他在她的小腿肚上看到了一抹明显的暗红。

他一顿,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她一愣,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沈慎之就指着那抹暗红问:“这个,是伤疤?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的一个伤疤?”

其实,沈慎之说的这个伤疤,就是之前在和苏茜白掉进水里受伤的那个已经结痂,也完好了的伤疤。

伤疤是好了,可还有一个红印留在上面,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挺明显的。

看到这个伤疤,那天在她心里留下是创伤也随之揭露开来。

她笑容随即一顿,可随即笑道:“这个啊,就是前几天不小心磕到了,出了点血,现在好了,就留下了个疤痕而已。”

他凑近来看了看,“伤得很深?”

“不会啊,要是真的伤得很深的话,怎么可能这几天时间就好?这个只是看着伤口吓人而已,我受伤得并不严重。”

“怎么不跟我说?”说着,他在她腿上摸了摸。

她暗暗挑眉嗤笑,“这点小事……没什么好说啊,我又不是伤得无药可救了。”

说着,她笑,“快点洗了,不然水都该凉了。”

她想收回腿,可他一直握着,她轻咳了下,“那个慎之……”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来,沈慎之忽然俯身,在她的脚背和脚踝上轻轻的吻着,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简芷颜心口一紧,咬紧了唇瓣,眼眶微红,她忙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你……不要乱亲啦,我都洗好了,我们起来吧。”

沈慎之这才放开了她的腿。

而她拼命的想掩饰的泛红的眼眸,还是被他看到了,大手覆上她的小脸,皱眉,“怎么哭了?”

“刚……弄到泡沫进去了。”

沈慎之看着她手上的浴球黏满了泡沫,也不多想,用毛巾给她擦拭着眼睛,“好点了没?”

她笑,“……嗯,好了。”

洗好了澡,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吴阿姨在外面说:“先生,刚才有人送了一个包裹过来,您现在要出来看看吗?”

沈慎之就下楼去了,简芷颜顿了下,跟了上去,看着那个包裹,简芷颜笑问:“什么来着?”

“书。”

“书?你又买了书?”

“嗯。”

“你不是已经有很多书了吗?怎么还买?”

“这些,是另外一个领域的书,以前……没有接触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简芷颜的错觉,她总感觉他那句话,是看着她说的。

她咽了口唾液,讪笑了下,看了眼他那些书的封面,都是国外的她看不懂的文字。

简芷颜看到这,挑高了眉头。忽然想到他买这么多说都是她不懂的文字,该不会……

一直都防着她,怕她知道什么吧?

不过,说真的,以前她或许还会对他的东西有点兴趣,现在……

就不会了,所以,就算他是防着她,也是多余的。

简芷颜想捏着手机的手机,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看书的男人。

“慎之,你说……我该不该回复茜白一个电话?不然的话,好像不太礼貌。”

沈慎之头也没抬的翻着书,“随你。”

“算了,我还是给她打一个电话过去吧,要是她找我有什么事,又不好意思再打过来,怎么办?”

说着,她看了眼他,然后,真的就给苏茜白拨了个电话过去。

“小颜。”苏茜白的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唉,是我,是我。”简芷颜看了眼沈慎之,尴尬的笑了下,“那个……茜白,不好意思啊,之前,我,我不知道自己接了你的电话的,所以……”

“没事,是我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苏茜白笑了下,“我还担心会阻碍到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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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霍靳西的态度,慕浅自然无所畏惧。

这一趟去海城大概要三天时间,霍祁然有霍老爷子和家里的阿姨照顾,没什么问题,而鹿然也有霍靳北照看,慕浅难得轻松,简简单单收拾了行李,潇潇洒洒跟着霍靳西上了飞机。

慕浅原本以为霍靳西去海城,应该是为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料他却是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的。

可见这个男人离开霍氏之后,真的是清闲了很多,居然还有时间千里迢迢飞到海城来参加一个生日宴会!

“谁的生日?”慕浅一面试礼服,一面问他。

“宋清源。”

慕浅拉着礼服拉链的手蓦地一顿,转过头来看向他,“宋老先生?”

当初她为叶惜举办的筹款拍卖会,一心想要在榕玥庄园举办,却始终借不到,最终还是霍靳西亲自出马,替她借到了场地。

而榕玥庄园的主人,就是这位宋清源宋先生。

“怎么不早说是他啊!”慕浅不由得道,“我应该好好准备的。”

霍靳西瞥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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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应该隆重对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匆匆忙忙被带过去。”

这个宋清源,脾气虽然古怪,但是身份特殊,地位崇高,在慕浅心里,跟这样的人有交集,是绝无坏处的,而且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对于这样的人物,她自然要慎重对待。

霍靳西见过的大人物显然要比她多得多,也从容得多。

虽然宋清源的确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也无需太过刻意。

慕浅本以为这场生日宴应该是隆重而盛大的,没想到到了现场,见到的却只是一个小型宴会厅,里面不到六七张桌子,比起生日宴会,倒是更像普通家宴。

慕浅不由得扯了扯霍靳西,道:“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霍靳西没有回答,直接带着她走进了宴厅。

宴厅虽然不大,里面倒依旧热闹,只是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仿佛一场老友聚会。

慕浅忍不住又拉了拉霍靳西,“怎么这么多老人,都没几个年轻人啊?这位宋老先生家里没有小辈的吗?”

霍靳西抬起手来捂了一下她的嘴,随后便径直走向了人群中央。

慕浅立刻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话——她在国外混迹数年,对国外的诸多名流可谓了若指掌,对于国内这些大人物,实在是了解不多。不过好在也没人听到她说的话,慕浅敛了声,乖巧跟着霍靳西上前。

人群中央,被众人围着的,正是那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却怎么都不肯答应她借出庄园的宋清源老先生。

“宋老先生。”霍靳西走到近前,递上寿礼,“生日快乐。祝您平安康健,松鹤长春。”

慕浅也开口道:“宋老先生,祝您春秋不老,幸福安康!”

慕浅此前跟宋清源接触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他性子古怪,原本以为在这样的场合他大概会有所改变,没想到那老头却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听到两人的祝福,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让旁边的人收了礼物下去。

慕浅正准备开口再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靳西,浅浅,们倒是来得早。”

慕浅一回头,便看见了容恒的外公外婆,许承怀和林若素。

骤然见到熟人,慕浅立刻热络起来,“外公外婆!们也来啦?”

霍靳西也转头向两人打招呼:“许老,林老。”

林若素上前来,拉了慕浅的手,笑道:“老宋是我们多年的朋友了,这样的大喜日子,我们当然要来祝贺了。”

说完,两人才都看向宋清源,许承怀道:“老宋,今天可是寿星,这么多老朋友相聚一堂,就不能多笑笑?”

宋清源清冷严肃的脸上这才展露出一丝笑意,上前来跟许承怀握了握手。

见此情形,慕浅大概猜到了霍靳西当初是怎么说服宋清源借出榕玥庄园的了。

她不由得转头看向霍靳西,霍靳西却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眼,便被许承怀招到了身边,和宋清源一起说话。

宋清源当初虽然见过霍靳西,今天却似乎并无太大兴趣与他交谈,不过是看在许承怀的面子上,勉强应酬。

这么久以来,慕浅见惯了霍靳西高高在上的姿态,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对他这样冷淡嫌弃。虽然霍靳西一向冷静从容,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妥,慕浅还还是控制不住地咬了咬唇。

他们是来贺寿的,却要受这样的难堪——若是她来承受也就罢了,她一向脸皮厚,无所谓,可是怎么能是霍靳西呢?

想到这里,慕浅便忍不住要上前

,却被林若素一把拉住,“干什么?”

“外婆!”慕浅说,“不知道,霍靳西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的脸色啊,这个宋老先生,也太不给面子了——”

林若素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这是靳西自己心甘情愿受的,啊,就由着他吧。老宋性子是古怪了一点,不会吃了老公的!”

“可是——”

“他之前就已经见过老宋,这次还特意托了外公的关系,主动要来给老宋贺寿,他不知道老宋什么脾气吗?”林若素道,“他有自己的打算,又何必这么替他委屈呢。”

慕浅不由得张了张嘴。

先前她还在想,来给宋清源贺寿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原来霍靳西也是主动求来的机会。

可是,会是为什么呢?

会有什么事,令霍靳西主动来结交宋清源呢?

慕浅满腹疑问,偏偏霍靳西一晚上都陪在许承怀和宋清源身边,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单独问他,一直到这场寿宴结束。

告别了宋清源,又送走了许承怀夫妇,回酒店的路上,慕浅终于忍不住问霍靳西:“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寿宴啊?”

霍靳西今晚上喝了不少酒,闻言微微松了松领带,道:“在什么情况下,会主动去结交别人?”

“当然是觉得对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慕浅毫不掩饰地回答,“可是宋清源这个人,跟商界没有什么关系啊。”

“的确如此。”霍靳西说,“可是将来,我会在别的地方有求于他。”

慕浅蓦地一顿。

别的地方?

在此之前,对霍靳西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霍家和霍氏。霍家的事不需要借助外人之力,霍氏也不是宋清源能够沾手的地方,那么还能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在“将来”有求于宋清源?

慕浅心里头忽然就有一个答案,清晰地浮了上来。

是为了她。

又或者说,是为了她的心愿,为了两个人共同的目标。

有朝一日,若然真的要扳倒陆家,势必要借助外力——

而这,就是霍靳西来拜访宋清源的原因。

所以,今天晚上的委屈,他是为了她才忍受的。

慕浅蓦地咬了唇,一颗心控制不住地狂跳了起来。

霍靳西近来很少沾酒,可是今天晚上不仅喝了,还喝了很多高度白酒,因此这会儿并不好受,松开领口之后,便靠在后座微微拧了眉闭目休息。

旁边的慕浅却难得地安静,许久没有动静。

霍靳西很快察觉到不对,蓦地睁开眼来。

慕浅仍然在他身边,并没有凭空消失——相反,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干什么?”霍靳西嗓子微微有些发哑,淡淡问了一句。

慕浅立刻伏进他怀中,静靠了片刻,开口道:“霍靳西,我想给生猴子——我真的想给生猴子!”

朱泾阳被眼前所见彻底惊傻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角蠕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许母回过神来,匍匐在地上,爬到叶凡的脚边。

“叶凡,叶凡,我错了,我错了!别和我一般计较。婷婷,婷婷,和叶凡说说啊,妈妈真的错的,叫他救救我们吧!”

叶凡对许母已经没有了一点怜悯,就连许婷,脸上都表现出一些厌恶。

“回去吧!和爸爸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见们!”

许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叶凡,“叶凡,我还有事儿想找帮忙,咱们能换个地方说吗?”

“恩!”叶凡点了点头。

罗辉三人非常识趣,对叶凡挤眉弄眼了一番,“我们找机会再聚!”

“恩。”叶凡朝三人摆了摆手,和许婷走出酒店。

黑衣人都还在外面候着,见到叶凡出来,一个个连忙躬身行礼。

叶凡也没有停留,指了指里面的朱泾阳,丢下一句,“们知道该怎么办”,便飘然离开。

诸多黑衣人互看一眼,冷笑着往包间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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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把托起迷失中的朱泾阳,拽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朱泾阳在疼痛的刺激下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着哀嚎着。

黑衣人见状,扯着他的双腿便将他倒拖出包间,往酒店的地下室走去。

这一次的同学会居然是以这种情况收场,众同学可是连续好几次心惊肉跳了。

叶凡的强势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但在大部分看来,朱泾阳实属没事找事。

他那一副嘴脸,很多人都看得不爽,只不过碍于对方的家室,没有怎么去理会。

今天好好的一个同学会,搞成这个样子,朱泾阳是咎由自取。

另外,也得亏他找叶凡的麻烦,不然换做其他任何一人,估计只能硬生生的忍下这份耻辱。

叶凡和许婷坐电梯下了楼,慢慢地走到大街上。

两人来到酒店附近的一座小公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许婷脸色戚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叶凡,我是不是让很失望?”

“事出有因,人难免不为形势所迫。”叶凡笑了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会让家欠下那么多钱?”

“这一切都要从我家迁到东越省说起。”许婷眼中泛起淡淡的泪花,说道。

“在我高二的时候,我们家到了东越省。因为当时老家有个亲戚,在跟东越一个大家族,‘沈家’做生意。”

“沈家……”叶凡诧异道:“东越沈家,隐世古族?”

“咦?”许婷忽然一愣,“怎么知道?”

“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叶凡呵呵笑道:“没想到也知道隐世古族啊!”

“我……我不知道。”许婷摇摇头,“我偶然听我爸爸提过,但不明白隐世古族是什么意思。叶凡,他们很厉害吗?”

“还行,蛮厉害的。”叶凡说道:“不说这个了,先把的事情告诉我。”

“嗯。”许婷继续说道。

“我家的那个亲戚接的单子太大了,以他的资本无法做起来,所以请我爸一起合作。

头几年,我们靠着沈家赚了很多钱,公司的资产也越来越高,最巅峰的时候甚至超过了三个亿。

那时候我大学毕业,在家里的公司实习,认识了沈家旗下集团的一个副总。他叫宏明,负责我们家的产业合作……”

说到宏明这个名字,许婷的眸子中涌动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他是男朋友?”叶凡好奇道。

“我们在半年前……订婚了。”许婷低声说道。

“订婚?”叶凡愕然,“既然跟他订婚了,怎么又跟朱泾阳扯上关系了?”

“……宏明在两个月之前,因为一场意外,死了。”许婷情到哀处,不由得捂脸恸哭起来。

“我跟宏明在一起三年时间,他说等他事业稳定了,就娶我……可是……”

许婷的哭声越来越大,叶凡一时慌了手脚,连忙好声安慰。

周围散步的阿姨大叔时不时便会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他们还以为有人在这里做违法乱纪的勾当。

叶凡惦着笑脸一一解释,生怕他们闲着没事儿报警玩儿。

许婷缓了十几分钟,才稍稍稳住情绪。

她跟叶凡道了个歉,继续说下去。

这个宏明是个有为青年,对许婷也非常好。

两人因为双方公司的合作认识,接触频繁后互生情愫,慢慢走到了一起。

经过三年的相处磨合,两人的情感十分稳定,便开始谈婚论嫁。

许父许母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毕竟人家是大集团旗下公司的副总经理,而且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女儿要是跟着他,将来家里的生意肯定能一帆风顺。

谁知,集团本来准备提拔宏明为总经理,却在半路中杀出一个程咬金。

这人名叫蒋耀,是岛国留学的海龟,商业头脑非常发达,直接空降为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原本宏明只是商途不顺,结果这个蒋耀也看上了许婷,开始从各个方面打压宏明。

由于公司和许父许母有直接业务来往,所以蒋耀把宏明放到其他部门,自己去跟许婷接触。

故此,宏明深受打击,以为许婷和社会上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一样。

许婷为了证明自己,不断维护着这段感情,甚至在半年前,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和宏明订了婚。

随着时间的推移,宏明从事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主动申请调离公司,到其他分公司任职。

结果,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出了意外,永远离开了许婷。

而许父许母家里的生意,也因为一些小纰漏被蒋耀作为把柄,被他无限放大。

许父许母的生意因此一败涂地,各种押款收不到,手里还压了一大批出不去的货。

随后,蒋耀继续针对许父许母的公司使阴招,让他们入了好几次套,不仅血本无归,反而还欠了一批巨债。

许父许母不甘失败,死守着家里的产业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候,朱泾阳联系到了他们,提出了一些非分的要求。

其中之一,便是要让许婷嫁给他!

许父许母在悬崖边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怎么可能错过,所以对女儿各种威逼利诱,让她成为朱泾阳的玩物。

只不过叶凡的出现打乱事情的发展,朱泾阳在他面前连点水花都没掀起来,反而被狠狠踩在了脚下。

叶凡听完许婷的话,微微皱起眉头。

其实,他在滨海的商业斗争里,也做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这本来就是商业的一部分,不可厚非。

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让他出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想我怎么帮?”叶凡问道。

“我想让蒋耀绳之以法!”许婷握起粉拳,咬牙低喝。

“嗯?”叶凡有些疑惑,“他抓住家生意的把柄,是正常手段,合理合法……”

“不,我说的不是我家的生意,而是宏明!”许婷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有一次偷听到蒋耀打电话,撞死宏明的那个司机,就是他派去的!”

“哦?”叶凡眉毛一挑,“确定?”

“嗯!”许婷坚定的点点头,“当时我立马就冲进蒋耀的办公室,跟他当面对质。

他的态度非常嚣张,承认了他是故意要杀死宏明,把我们家整垮。可是等到其他人围过来的时候,他有止口否认,说我无理取闹!”

“呵,有点意思了。”叶凡顿时了然。

这个蒋耀是个狠角色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愿意别人拥有。

“叶凡,……能帮我吗?”许婷忽然握住叶凡的手,无比乞盼的看着他,“求求,帮我……只要能让蒋耀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什么都愿意做……”

许婷的态度很明显,她可以为了男友的仇,放弃一些,不论是身体还是尊严。

叶凡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陪去东越找蒋耀。”

“真的吗?”许婷一喜。

“嗯。”叶凡点头笑道:“既然答应了,我就会让蒋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我……”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叶凡看了看手表,低声道:“不想回家的话,就在外面找个酒店住下。”

“好,那我明天再联系。”

“不着急,我还有些事情要调查一下。”叶凡摆摆手,“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

叶凡和许婷告别,回到酒店地下车库取车。

在回家的路上,他给潘雨烟打了一个电话。

潘雨烟很快接了起来。

“叶凡,有什么事儿吗?”

“我问,肃吾成明还在东越吗?”

“应该在。”潘雨烟想了想,小声问道:“怎么了?”

“他和东越沈家是不是已经合作了?”

“我们还没确认,不过很有可能。”潘雨烟回到。

“那好,我去帮们确认一下。”叶凡笑了笑,“我这两天,会去东越走一趟,顺便拜访一下沈家。”

“嗯?”潘雨烟猛地一惊,连忙说道:“叶凡,千万别冲动。”

叶凡哈哈大笑,“冲动什么啊,我又不是去找沈家的麻烦,别瞎担心了。”

在监牢里待了一个月多,外面的阳光让他感觉有点刺眼。他微闭双眼,长吸了一口气,秋日的空气很是清新。

不远处传出一阵糟杂的声音,周显引目望去,是章怀。他大概是想要上前,但被旁边的士卒所阻拦。周显扭头看着王承恩道:“王公,那个是我的亲兵统领,能否……”

王承恩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但片刻之后便挥了挥手,让士卒让到两旁。“周宣武,皇爷这次召见,必定会尽恕汝罪。有什么事,大可以之后再交待。所以,不要让咱家为难,请务必快一点。”

章怀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道:“军门。”在周显下令孟越返回登莱之后,只有孟越和几个亲兵留在了京师。负责上下打点,传递消息。他不是这方面的能手,但有与周显关系甚好的方以智和侯方域等人的帮助,一切还算顺利。

周显扶起他道:“这段时间辛苦了,家那边情况如何?”

章怀看看押士卒都已远离,这才悄悄说道:“一切都好。万先生让我告诉军门,刘泽清背叛朝廷,圣上命五德营出兵征伐,不得已下派出士卒。虽然在青州看似小败了一场,但实力未损丝毫。军中呼唤军门返回的声音越来越响,包括曾巡抚、黄总兵在内的登莱文武已经上书向圣上表明心意。”

周显知道万元吉如此做是为了向朝廷方面施压,以突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和作用。这件事看似简单,但操作的过程却要极其圆滑。太轻了,不会对朝廷方面造成丝毫压力。而操作太过了,则容易引起崇祯帝的忌惮。而从崇祯帝将自己放出监牢的结果看,万元吉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听到这里,周显点了点头道:“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章怀回道:“万先生最新来信说。刘泽清占据济南,收降了山东巨贼王俊,此时已经掌控了山东的大部州县。如若军门再不返回登莱,他为了大局,只能率部出攻青州。如此,也是为了军门考虑,还望您谅解。”

周显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看到王承恩在向这边张望,他说道:“章怀,你先回家准备一下行礼,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返回登莱。”

王承恩坐在周显对面,说道:“咱家在宫中之时,便听闻自从周宣武进入监牢之后,您的亲卫便一直守在御史台大门之外,以防有人对您不测。看来,领头的便是这位名叫章怀的亲兵统领吧!”

周显笑道:“真有人要害我,他们几个人又能做什么?守在外面,无非是负责内外传递一下消息,让我不至于耳目失聪。就在刚才,他告诉我,刘泽清已经夺取了山东的大部州县,不知道此事是否为真?”

欢快的夏妹妹

王承恩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咱家看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谈话吧!这样在陛下询问之时,周宣武也好提前有些准备。”

周显点了点头,示意王承恩继续说。

闯军顺长江东下,左良玉率部西归武昌。而奇怪的是,在左良玉刚刚到达武昌之后,闯军便撤回了荆州。两军并未交战,但已经得闻闯军逼近武昌消息的崇祯帝则惊恐万分,担心闯军攻下武昌后会继续东下。他下诏令黄得功进驻江西,而同时令刘良佐、朱大典等将率部西上,以卫护南京。

周显苦笑了一下道:“陛下这是在防备左良玉吧!”

王承恩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左良玉坑害同泽,而其率部归还武昌后,闯贼便立即撤离,谁又能确保他与闯贼之间没有达成什么协议?武昌为战略要地,而左良玉又坐拥数万之兵。如若他率部顺江东下,直攻南京,谁又能挡的住他?皇爷本就愤怒左良玉擅自率部西撤,导致江淮局势崩坏。虽然此时不能贸然处置他,但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令黄得功等人西上,也不过提前做一些应对之策。”

周显叹了一口气道:“这样防备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做的有点太明显了。况且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左昆山与闯贼会达成了什么协议。毕竟谁都知道兵贵神速,如若他真的有别的想法,大可以在从江淮撤兵之时,直接兵临南京,那时候才真的没人能抵挡的他。左良玉虽然飞扬跋扈,但他毕竟是大明之将,有私心,但还不至于直接投降闯贼。还有就是目前孙可望数万之兵掠取江淮,将所有兵卒撤去卫护南京,又有谁来抵挡他?”

王承恩道:“这些咱家不懂,但周宣武你所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因为孙可望确实又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只不过这一切都要从刘泽清说起。他那边的情况,周宣武应该在那位亲兵统领那里听过一些吧!”

周显点头道:“听过一些,但不甚详尽。”

王承恩点头道:“大约一个月前,右都督上书说参将刘孔和暗自投靠李自成,引闯贼攻陷济宁。济宁为兖州重镇,且位于运河之上。一旦失陷,南北水运将完全被阻断。自大明立国以来,北方就一直仰仗南方供应粮食,特别在此刻北方大部陷入饥荒之时。南方的粮食已经征收完毕,但此刻却运不到北方来。周宣武,你看那边,那条长长的队伍都是出来买粮的。在不到一月的时间内,粮价已经涨了整整四倍,而且还会继续上涨,而这还是最小的问题。如若缺粮持续下去,九边将士亦会陷入缺粮的境地,到时候就不会如此平和了。所以皇爷听闻闯贼攻下济宁之后,便立即下了严令,要刘泽清率部尽快夺回济宁。”

周显看了一眼外面,那队列大约有二百步长,而且不断有人新加入到队列之中。四倍,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每石精米二十两银子。这个价格不止一般百姓,就是京师的某些中层百姓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而就像王承恩所说的,缺粮引发的问题将不止是普通百姓的吃住问题,更直接影响边塞将士的军心。一个不慎,或许会酿成大规模的兵乱。此事,必须尽快解决。

初始锁链拥有侵入意识的能力,即便是囫囵准帝,面对这等古老奇物也没有抗衡之力,坚持了片刻,便在一众强者的目光中,冲着月虹加宣布臣服,更是主动立下了永不违背的奴约。

囫囵准帝垂着黑梭头颅。

初始锁链解开,落回了月虹加的手里。

此时。

九兽领遗址的众多强者纷纷回过神来,神色敬畏的望着那个站在囫囵准帝身旁渺小的身影。

“这……小姑娘是何方大能?”

“囫囵准帝竟然臣服了,犹如一个乖宝宝般,敢信那是之前一口吞了天月氏三大强者的准帝存在?”

“太玄乎了!”

“我们……应该没事了吧?”

十万混元之主和海量至尊们除了传音交流外,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毕竟,他们皆为混元神界阵营的,可事到如今,经历过一波三折之后,自己一方的领袖们,先是至尊之王和犼之子由赵凡封印收下,接着知至尊被混元祖石斩杀,而天月族主、大祭司和天月紫瞳,直接让囫囵准帝一口咀嚼的稀巴烂!

就剩下身为天地之主的神子了!

端庄秀丽

纵使帝兵加身,可也就是个小无敌,算上他们三大混沌战阵和一个小混沌战阵,满打满算无非就三个大无敌两个小无敌。

恐怕,还不够那道白袍身影一刀劈的呢!

更何况,降伏了准帝存在的锁链,也是对面的!

拿什么斗?

成王败寇,十万混元之主和海量至尊,根本升不起半分战意……

神子也蔫了,一腔势在必得的雄心壮志,却一败涂地!

而本源规则一方。

赵凡长舒了口气,混元虚空的危机,来的快,解除的更快!

他笑吟吟的走下刀身,化作一道流光闪现到月虹加面前,说道:“谢了,小妹妹。”

月虹加疑惑不已的问道:“大哥哥,为何谢我呀?”

“因为你救了我们。”赵凡望着小女孩稚嫩可爱的脸蛋,便想起了小时候的赵画和赵小呆,他蹲下身,轻轻的伸手就将月虹加抱在怀中,也试探性的接触了一下初始锁链,除了古老的触感外并没有丝毫异样。

月虹加对于赵凡,也没有抵触,觉得对方和自己的哥哥一样亲切。

“过一会,就带你见哥哥。”赵凡抱起月虹加,返回了众强所在的位置。

“真可爱。”混元甲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月虹加皱起鼻子,与此同时,初始锁链像是感到了主上的心情,猛地将身为大无敌的混元甲祖震翻外地,而抱着她的赵凡却安然无恙。

“凭什么啊!”混元甲祖郁闷不已。

旁边的蕴源母莲笑道:“谁让你没有赵凡的亲和力?”

“话说,她算是什么呢?”混元甲祖若有所思的说道:“初始锁链连同钥匙,乃是混元大帝亲手炼制,初始锁链一直锁着起源天地,而众多混元纪,钥匙轮回在外,灵性与正常生灵无异,如今两者相聚,初始锁链显然还是死物,钥匙如果不出意外,就会永久性的定格在这一世,不会再与之分离。”

“月虹加,应该是和我们相提并论的。”蕴源母莲缓缓的说道:“所以,算我们之中最小的妹妹。”

旋即,她像是验证自己的推测般,轻轻摇动一片莲叶,撒下点点绿光,落向了月虹加的手臂。

月虹加的意识就犹如觉醒了般,闪过混元大帝和那批古老存在的身影。

过了不久。

月虹加眨动着大眼睛,本能的看向混元甲祖和蕴源母莲说道:“甲哥哥,莲姐姐。”

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月虹加,只多了那段懵懵懂懂的古老记忆。

混元甲祖乐呵呵的道:“这回不排斥我了吧。”

说完,它就在月虹加脸上来回捏动,都变形了!

青至尊离开秩序傀儡,和萱落有说有笑的上前,后者望向赵凡的目光就两个字,崇拜!

婆娑之主将依偎剑鸣至尊的肩上,她心有余悸的说道:“夫君,知道么,那一瞬,我真以为要失去你了。”

剑鸣至尊点了点头,感动的说道:“傻,当时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松手?那囫囵准帝针对的就我一个,你还想买一送一?”

“你陨落了,我又报不了仇,独活又有何意义,不如与你共赴黄泉。”婆娑之主神色之中充满了任性。

“咳!”赵凡仿佛被呛到了一样咳嗽了一声,“你们两个够了啊!都在这呢,撒什么狗粮!”

婆娑之主面颊微红,却将远方的众多混元之主和海量至尊们迷醉大片!

“诸位,剩下的残局,该如何处置?”这个时候,本源规则的意志降下。

“你想如何?”

赵凡随意的问了句,这场混元之争,包括他在内的一众顶尖战力,都是为了本源规则而战。

众人也打算将决定权交给本源规则,不过,如果歧义太大,他们才会各抒已见。

本源规则沉吟了片刻,声音缓缓传下,“阵营之争,与我对立的,皆为欲要占有混元虚空的匪盗,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无辜的。眼下混元神界阵营,为首的知至尊已经伏诛,天月氏高层死绝,至尊之王和那小犼,赵凡有单独的想法我就不干预了。囫囵准帝被月虹加收为宠物,在此之前它也没对我方造成损失。就剩下一个神子了,也是混元神界阵营名义上的核心领袖,必除之。”

顿了一顿,声音冷厉的它又话锋一转,说道:“按理说,那十万混元之主和数十万至尊一个不留全部诛杀,这就是谋逆的惩罚!但是,涉及太大,十万八千界绝大多数的新主以及各界之中的中流砥柱,若是全部处死,混元虚空将会元气大伤,当前混元纪之初到至今的积累,也如同虚设。因此,我的意思是,把他们中在阵营之争爆发后叛变过去的混元之主和至尊诛杀,以及一切内鬼!”

话音落下,一众顶尖战力均表示赞同。

神子,必死。

至于叛徒和内鬼,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以后若是再有什么大事,绝对见势不妙就倒戈相向!

确实没有必要留下,同时,也可以此来震慑众多强者,让他们看看背叛和吃里扒外的下场!

而阵营之争爆发前就加入混元神界的混元之主和至尊,说白了就是蠢,则可免除一死,混元虚空的稳定和发展也少不了这些存在。

混元甲祖想了一下,补充道:“建议将峰王之主等成为知至尊心腹的混元之主们也与神子一并诛杀,因为,他们的心性早已变质了。”

“嗯!有道理。”

“说的没错,这现在是我们都在,以后若大小无敌都前往通源之路那一边了,峰王之主他们绝对会成为祸患的。”

“该杀!”

一众顶尖战力的意见达成一致。

旋即,冰冷的目光一道道聚焦在了那方小型战场不知所措的神子身上。

神子身形不可自控的颤抖起来,面对那些杀机浓郁的目光,犹如寒芒刺身。

“我……就要陨落了吗?不甘心,不甘心啊!!!”

神子意识已然来到了崩溃的边缘,绝望的情绪在他体内疯狂的蔓延着。

“你不甘心,我更不甘心!”瞬逝枪之灵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瞬师,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神子心神一凝,对方将自己一步步的扶持到了如今的高度,便升起了最后的期待,问道。

此时,瞬逝枪开启了岁月如瞬。

岁月如瞬,此乃极致的时间手段,外部流逝瞬移之间,其中却有大量岁月。这是为了防止对方的强大存在们下手太快,它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和神子沟通。

“办法,也不是没有。”瞬逝枪的声音,在神子意识里出现。

“这本秘籍对于招数的讲述都非常清楚,我一看就能理解,但是唯独这个功法,晦涩难懂,有时候甚至文理不通,让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写这本秘籍的人,为了防止秘籍落入外人之手,故意设置了一些难度,让那些得到他这本秘籍的人没办法学会其中的功法,那样就算是招数被学去,也没办法发挥出该有的力量来。”

“而根据我一晚上的研究,这个功法,如果反过来修炼,好像更通畅一些?”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林阳赶紧拿着秘籍,翻到讲述功法那一页,尝试根据上边所讲,反着运转了一遍,发现竟然没有丝毫的阻塞。

这让林阳大为惊喜,两个月的时间,他总算是摸到了这本秘籍的一些门道。

按着秘籍上所讲,林阳完整地运转了一遍,发现自己的丹田位置,隐隐发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在了他的丹田当中,虽然非常微弱,不过林阳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这秘籍当中所讲述的功法与内劲的吐纳之法有着类似的地方,但是比吐纳之法又要复杂了许多,可以说,在看懂这个功法之后,林阳反而觉得内劲的吐纳之法,变得有些简陋了。

难道这个功法,是吐纳之法的进阶版?

那按照这个功法所修炼出来的力量,岂不是要比内劲高一个水平?

想到这种可能,林阳心中生出了一丝震惊,如果这个功法真是内劲的进阶版,那等他修成之后,会拥有何等的实力?

一种莫名的兴奋爬上心头,林阳能够预感到,如果自己能够将这个功法练成,配合上秘籍上所讲述的绝招,再加上本身内劲的力量,到时候即便是宗师,恐怕都能一战。

林阳再次盯着秘籍看了一眼,在秘籍最上方,有着两个古怪的符号,他一直没搞懂这是什么,现在他直接将秘籍反了过来,发现这两个并非是什么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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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两个被镜像翻转过来的字:玄功。

……傍晚的时候,晴山之上,升起了一堆火焰,火焰边上,胖子一群人正围坐在一块,每个人手里边都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之上,是他们今天新挖出来的土豆。

此时他们正在烤土豆吃。

第五监狱给他们做的盒饭可以说要多难吃有多难吃,而且永远都只有一种味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其他食物的味道了。

现在吃到这香喷喷的烤土豆,不少人都快哭了。

林阳让他们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土豆作为种子,到时候大面积播种,这样以后他们就能够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了。

“果然跟着老大混就是好啊,现在这里的其他人肯定都还在为那难吃的盒饭拼命,咱们都已经吃上烤土豆了,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切,这土豆还不是咱们种出来的,他整天就知道捧着一本破书看,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把这个山头占为己有了。”

有个人不屑地说了句。

虽然内劲被废,但是作为曾经的天才们,这些人有很多还是很不服气的。

当然了,他们也只敢私下里说说,当着林阳的面是万万不敢的。

胖子瞪了那人一眼,说:“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要是再敢乱说一句,现在你就给我滚。”

那人立马怂了,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候胖子扭头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林阳此时正站在一颗大树前边,练习着从秘籍上学来的招数。

“老大,过来吃土豆吧,别练拳了。”

胖子开口喊了一句。

林阳并没有搭理他,身子随风而动,一招接一招打出来,动作行云流水,给人一种无比顺畅的感觉。

众人都扭头朝着林阳那边看了过去,原本正在吃土豆的他们看到林阳的动作,顿时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这些人都都有着内劲小成的实力,对于武学都有着各自的理解,虽然现在围在一块吃土豆场面有点像一群种地的干完活围在一块聊天,但他们可都是实打实的高手。

所以他们都能够看出来林阳此时正在施展的招数中所蕴含的精妙,林阳这种行云流水的程度,让他们都看的有些呆了。

“这……这是什么招数,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识过?”

“这也太行云流水了吧,就好像整个人和自然融合在一块一样,这得什么境界才能做到这一步?”

“行了,不就是打个拳么,有什么好看的,再怎么着,他也只是一个内劲大成而已,拳打的再厉害,短时间内实力也不会有太多的提升,你们没见他已经打了那棵树很多天了么,那可是一颗一米粗的大树,难不成他还以为他们一掌把那棵树给打断么?”

那会儿对林阳表示不屑的人又说了一句。

这时候林阳一套招数打完,紧接着,一掌飞速拍在了面前那棵树的树干之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林阳的手掌之上爆发开来,无形的气浪朝着四周散去,只听到咔嚓一声,林阳面前的那颗大树之上迅速出现了一个裂痕,之后裂痕迅速扩大,整颗大树因为这个裂痕失去平衡,直接朝着另一边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刚才说话那人立马闭上了嘴,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尴尬,以及浓浓的忌惮。

林阳看着面前被自己一掌拍倒的大树,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刚才这一掌,是他结合了内劲以及秘籍上所记载的功法修炼出来的力量所爆发出来的威力。

本来这只是他的一个尝试,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强的威力。

要知道这只是他开始练习那个功法的第一天,仅仅积累了一点点的力量,若是日后这功法练至大成,结合内劲,林阳的实力,将会达到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这个功法名为玄功,里边称练出来的力量为玄劲,林阳将玄劲和内劲结合,可以爆发出让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至于这个玄劲和内劲到底有着什么区别,林阳并不清楚,或许师父会知道,他只能等日后想办法从第五监狱出去后,再去找师父问问了。

这天下午,林阳正在修习功法,这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晴山之上,气势汹汹。

“哪个是林阳,给我滚出来,把你们种出来的土豆都给我交出来,否则,部都得死!”